內容簡介

李云案宛如「蘇建和」案，有高潮迭起的上訴歷程。
動人心弦的母愛、親情，交織在平反過程中。

一場外遇，引發殺人事件
是妻子殺了丈夫的情人？
亦或是丈夫由愛生恨？
十年前的案件，可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本書處處懸疑，帶領讀者體驗美國法庭運作的峰迴路轉
省思司法制度存在的目的何在？

　　紀冰在家裡的飯廳，被人用中式菜刀迎面砍死。一共砍了八刀，都在頭頸和肩部。死者兩手也有傷痕，顯然是抵抗的結果。致命一刀從死者的前額向下劈開。女子顯然面對廚房，被殺時向後跌倒，死亡時面向上。警察局查出，紀冰生前的同居男人叫李桀敖。又發現李桀敖已婚，太太就是李云。

　　李云在檢察官詰問下，承認她的左手下臂的兩排齒印是紀冰生前咬傷的。但案發當時，她確實與兒女在百貨公司購物。究竟真相如何？十年後，李云一雙已成年的兒女：琴妮和華倫，四處奔走，企圖聲請「人身保釋令」，並為母親申冤。他們能否成功為她爭取自由？

　　且看華裔律師林平，如何奮力攻防，證明李云的無辜、檢察官的失職、律師的無能等，達成「人身保釋令」的三項條件。再看《拉斯維加斯的春天》主角唐傑利，如何在檢察官的立場和真相之間，取得平衡。

作者簡介

陶龍生

　　國立臺灣大學、哈佛法學院畢業，康乃爾大學法學博士與哲學博士。曾任國立臺灣大學、紐約州立大學法學教授，哈佛大學、康乃爾大學研究員，美國司法部訓練所主任、美國高科技公司法律主管。有二十多年的執業經驗。

　　業務範圍主要在為高科技公司（尤其是亞洲公司）於聯邦法院、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ITC（有關侵犯知識產權的一九三○年美國關稅法的三三七條款）和美國商務部（有關反傾銷）的訴訟中提供辯護，同時協助美國公司在亞洲的業務（主要為美國上市公司，例如「時代華納」、「花旗銀行」、「米高梅電影公司」和大型賭場娛樂公司等），並為美國公司提供諮詢意見。

　　曾於美國、英國、德國和臺灣發表多篇學術論文，目前已出版九本中文著作。論著經常出現於法學課本中，美國最高法院亦於格萊葛對喬治亞州（Gregg v. Georgia）一案中援引了他的著述。曾獲「十大傑出美國青年」、「五十大傑出亞裔美國人」、「千禧名人」（Who’s who in Millennium）等殊榮。

【推薦序】雪飛六月，楚旱三年陳長文
【自序】  陶龍生

1 不歸城
2 一線希望
3 華盛頓
4 姨媽
5 好奇心
6 檔案紀錄
7 濟世熱忱
8 人身保釋令
9 「施洛普」判例
10 孩子們的回憶
11 血型科學
12 柯恩律師
13 訴狀
14 重刑犯監獄
15 G弦之歌
16 助理聯邦檢察官
17 鑽戒
18 良心
19 回答狀
20 關鍵證人
21 協助
22 往事
23 華倫
24 法庭聽證
25 考驗
26 無能的律師
27 信用卡收據
28 辯論
29 輸贏的觀念
30 法律與公平
31 污點證人
32 法官的傾向
33 判決書
34 鬥志
35 前途
36 等待
37 高等法院
38 庭訊
39 檢討
40 研究態度
41 上課
42 高院判決
43 評估
44 頂撞
45 討教
46 牢房
47 約定
48 紅眼班機
49 最高法院
50 唇槍舌劍
51 壁壘分明
52 計劃
53 果報
54 驚魂
55 絕望
56 虛幻

【附錄】陶龍生著作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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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推薦序

雪飛六月，楚旱三年陳長文

掩卷後映入腦海的一幅景象：定罪難，平反更難。

　　元朝關漢卿有一部膾炙人口的雜劇名著《竇娥冤》，敘述一名守寡三年的少婦竇娥，遭遇惡人張驢兒因逼親不成，嫁禍弒親之罪，並買通縣令之後，屈打成招，被問斬於巿，臨死之前，竇娥向上天泣求雪飛六月，楚旱三年，以為其鳴冤，而後果然一一應驗。三年後，竇父竇天章任廉訪使至楚州視察，竇娥化成冤魂向父親申冤，終於沉冤得雪。

　　在竇娥那個封建的年代，幾無人權可言，而富甲權貴恃強凌弱的事件，歷史典籍亦多有記載，黎民百姓求訴無門之餘，往往只能寄情於小說戲曲，冀望神明冤鬼或某某斷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爺主持正義，做為精神救濟。誠然，倘現代有人認真研究古代之中西獄情冤案，也許慶幸生在文明進步的現代民主國家，一旦興訟，可依循狀似完善的司法程序與審判制度，賴以論斷是非，辨明真相。

　　只是再進步的民主國家，就真的能使冤獄絕跡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尤其拜讀陶君大作??《沉冤》之後，不免心有戚戚焉，美國該算是法治國家的典範了吧！但小說主角李云的冤案，即便出現精明睿智的律師林平、論是非不論立場的聯邦助理檢察官唐傑利，擬援引「人身保釋令」來為李云翻案，最後仍成了美國司法部自由派與保守派意識之爭的政治祭品，以致沉冤難雪。這種只問派別，不管真相的司法主事者，不啻是對美國司法制度的最大反諷！

　　在本書中，聯邦助理檢察官唐傑利有一段話，特別令我感慨，按理聯邦助理檢察官應維護州政府的權力，一旦收到聲請人的委託律師遞送的「人身保釋令」訴狀時，得站在州政府的立場，盡一切努力說服法院駁回聲請，但他甘冒不諱，選擇了身為法律人應具備道德良知的更高層次立場??「在公平的法庭程序中追求真相」。

　　因此當傑利的同事質疑他的庭辯策略時，他說：「我不想打擾事實的發展，如果有新證據能證明這位李云女士的確是無辜的，我覺得應該讓她勝利，所以我要讓對方的律師施展他的能幹，我們看看這是不是一件真的冤案，如果是真的冤案，我輸了也不會良心不安，如果我們勉強贏了，我倒會良心不安。」若以此觀照臺灣近來沸騰喧昂的馬英九特別費案，我想把唐傑利的這段話奉送給侯寬仁等檢察官，請他們據以檢視自我的良知良能，應該是一記當頭棒喝！

　　如果說，要定一個人的罪，尤其是死刑或無期徒刑的重罪，在證據上至少要做到超越合理懷疑（beyond reasonable doubt）的程度，也就是說，所有的證據都不會有任何的疑義，都指向確實犯罪的事實，才能定一個人的罪。這樣的刑事訴訟制度的精神不但確保了人的生命與自由，也限制了偵查機關可能的刑求逼供，輕率疏忽所造成的冤屈。而想要平反司法機關對無辜之人的錯判，除了要破除已經通過超越合理懷疑檢驗的證據外，還要受到法律以外的其他因素的影響，令人不禁感慨：司法制度的存在目的到底是什麼？

　　龍生學長這本《沉冤》??正義的虛懸，在平實的故事鋪陳下，隨著案件的進行節奏，相信會讓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讀來感觸良多，自然觸動內心的同情之弦。對書中隱身在內華達州不歸之城伊萊（Ely）重刑犯監獄一隅的無辜之人、被丈夫誣陷入獄的李云女士的無語，面對正義的茫然，感到一絲難言的痛楚。

　　相對於最高法院法官間的虛以委蛇，對追求真相、尋找正義表現冷漠（「對人身保釋令這種案件，真相並不重要，法院程序的嚴謹，更為重要。」本書第一八三頁，藍奎斯法官語），更讓人感到時空倒置，為了所謂聯邦與地方權限的衝突與平衡，竟然超越真相的追求，生命或自由的尊重。如果連一個年輕的聯邦檢察官都可以體察出：「這不是一件普通的刑事審判，這是一宗憲法權利的案子。輸贏的觀念在這裡不適用。追求真相才是正確的指標。如果遺忘了公平，使無辜的人受到冤獄，表面上我們贏了，實質上我們卻是輸了。」「我不做追求真相的障礙。」（本書第一二九頁，唐傑利語），那麼或許唐傑利的這番話，最高法院法官們根本不想聽！

　　龍生學長這本書，不但以一個感人生動的故事，具體而微的將法律的核心，真相與正義的難題展現出來，同時也在故事發展中，不經意點出法律倫理的議題。例如「聯邦檢察官的職責，不是打贏官司，而是在公平的法庭程序中追求真相。」（本書第八七頁）看來似乎如此，但實情如何呢？林平律師決定接受琴妮委託，處理李云女士的案件，作為林平律師助理的史提夫律師開玩笑的說：「可惜我無緣去救人一命，只好在藥品裡打滾了。」（本書第八九頁）商務律師也有一顆救人的心，只是苦無機會而已？的確，「技術好的律師很多，人品好的律師倒是少見」（本書第一三二頁，林平語），對無能律師程益、柯恩的輕率執業行為應如何處理？（本書第二十六章）檢察官的失職行為，隱藏對嫌疑人有利的證據或疏忽未履行職務之責任何在？（本書第二七頁）我們的現實社會當中，當事人充滿了對法院實現正義的期待，「十一年，十一年的努力，終於說服了一間法院。」（本書第一七八頁，琴妮語），換來的結果可能仍然是「虛幻」。人民面對司法時的卑微可想而知，可是司法如何對待人民？對於不義、不公，甚至關說、干涉保持靜默的司法與司法人員，又怎麼可能贏得人民的信任？美國的司法制度世所稱譽，都還有可能發生李云女士的沉冤未雪。反觀臺灣呢？有多少冤獄無法昭雪？而造成冤獄的檢察官或法官竟無一人受到民刑事的追訴？有多少程序困在政治的桎梏裡？法律的生命不在語詞的描述，而是在法律面對生命本身的態度。「若能秉持良知奉行，政治是最難的藝術，也是最尊貴的職業。」（If pursued conscientiously – politics is the most difficult of the arts andthe noblest of professions.）相信已故的美國司法部長理察森（Elliot Richardson 1920-1999）這句話，固然可以作為法律人的自我期許，也讓許多當代的法律人汗顏！

　　龍生學長是長文敬重的學長（臺大和哈佛法學院），歷任美國紐約州立大學法學教授、美國司法部主任、美國主流律師事務所資深合夥人，並在美國執業二十多年，熟稔美國憲法以及各種法律，致令此本法律小說，筆鋒篤實，節奏流暢，其間援引的法律案例，以及邏輯分明的庭辯思維，再三咀嚼後，更覺獲益匪淺，尤其本書的核心價值，不斷突顯身為法律人應具備的道德良知，若能引做法學倫理教育的課外讀本，相信對於有志於法律一途的新鮮人，肯定大有助益，特此推薦，以饕讀者。

二○○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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